,她一辈子都放不下我了。
这种自私、黑暗的情绪他心脏里蔓延,是近乎于孩童的邪恶,是一种幼稚的报复心理。钱歆把他扔了,他去践踏钱歆的尊严,合理的交换。
可他又忽然想到了白绩,白绩和白务徽,是比他们更难堪的纠葛,腐烂了都要连在一起的怨恨,齐项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跟白务徽太像了。
而钱歆很瘦,穿着毛衣都能看出点肩胛骨的轮廓,她韶华渐逝,逐渐苍老,过往的谬误都化作十年的咒怨纠缠她至今,看她悲恸绝望的样子,齐项并不会觉得爽快。
我起码不会变成白务徽,齐项心中否认,我也不能变成他。
他叹了口气,沉沉的,把什么都扔下了一样。
“妈妈爱你的,项项。”钱歆垂头,喃喃自语。
齐项上前一步,蹲在她身边,犹豫片刻后抚上她的肩头,像法官的宣誓,“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一锤定音,此案终了。
钱歆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她径直盯着齐项的眸子,企图在里面寻找谎言的痕迹,但齐项句句发自肺腑。
“我们一家人,你、我、齐正晟不要再纠缠了。”齐项手上的力气加重,“你把我忘掉,重新开始吧,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