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池树没办法回答,或者说,没办法代替季星临回答。
    那个少年啊,以冰冷做伪装,永远昂着头,露出桀骜的表情,没人知道他开不开心,也没人知道他难不难过,就好像他从来不会难过。
    池树又叼上一根烟,慢慢地说:“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周医生吧,毕竟……”
    “我没病。”季星临强调,“我只是有罪,有罪的人没资格活得无忧无虑。”
    池树愣了愣:“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池树的手臂上,肘关节内侧,有一道两寸长的疤。季星临低头看了眼那道伤疤,睫毛微微颤抖,他说:“你们都劝我要忘掉,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忘。那是罪,必须一辈子背负。”
    其实,他讨厌的不是所有人,而是他自己。
    〔27〕
    在季星临那儿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时小多晚饭也没吃,草草写完作业就钻进了被窝。她躺在床上摊了半个小时煎饼,还是睡不着,翻身坐起,拽过立在一旁的毛绒玩具狠捶了两拳。
    帮了他那么多次,还敢嫌她讨厌!
    没良心的东西!
    手机“叮咚”一响,跳出一条群聊消息。
    高二五班有个微信群,全班同学以及班主任顾若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