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曜才五岁,他才五岁啊!出事的为什么不是你?掉下去的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不是你?
    这一句诘问好似魔咒,锁在季星临耳边,多年未散,变成梦魇。
    冷水激得头皮发麻,要炸开似的痛感终于缓和一些,季星临拽过架子上的毛巾,将脸埋进去,湿润的痕迹迅速蔓延开,也不知是滴落的水,还是痛到极致的眼泪。
    他生来便有罪,有罪的人没资格活得无忧无虑。
    〔43〕
    折腾成这样,觉自然是睡不成了,季星临脱掉湿衣服,坐在地毯上发了会儿呆,然后随便从架子上摸了本书,拿到手里才知道是英语书,那就背单词吧。单词背完了背物理公式,最后实在无事可做,索性开始背生物书上的理论知识。大半本书背完,手机上的闹钟才响,五点半,天光已亮。
    对长期失眠的人来说,夜晚实在太过漫长。
    季星临换上运动装出门跑步,顺便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季怀书已经起来了,推着轮椅从卧室里出来。
    季星临倒了一杯热豆浆给她,说:“三叔的户外俱乐部接了单生意,缺个向导,我去帮忙,明天回来。”
    季怀书摸摸他汗湿的头发,声音温和:“昨天夜里我听见冲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