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上课。色彩阴影外形透视轮廓,两个小时的习作画下来,铅笔灰沾了满身,像挖了一天煤,鹿溪小声嘀咕:“上辈子盗过墓,这辈子学美术。”
美术老师用三角尺敲了敲鹿溪的脑袋,让她不许胡说八道。
下课时是黄昏,夕照洒满半个天空,颜色浓郁,像新鲜出炉的甜橙舒芙蕾。操场上有男生在打球,球身撞上篮板,咚咚作响。那些男生穿着颜色相近的球衣,高个子长腿,在专业脸盲三十年的鹿溪看来,跟复制粘贴没区别,都一个模样。
鹿溪背着画具箱从球场外走过,听见几个女生小声议论:
“快看,穿23号球衣的那个,长得最好看了!”
“那是萧鹤远,高一的,性格可好了,特别温柔。”
“打球打了这么久,他肯定渴了,我想给他送瓶水,你们陪我去吧,好不好?”
“不要!那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这里,鹿溪立起衣领挡住脸,躲在女生背后,扯着嗓门喊了一声:“萧鹤远!有人要请你喝饮料!”
球场上人不多,齐刷刷地看过来,萧鹤远投进一个远距离三分球,拽起球衣的下摆抹了抹脸,劲瘦的腰线一闪而过,能看见些许腹肌的影子。
要给萧鹤远送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