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复哑然失笑。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说:“要不是这酒,你这番话是不是就说不出来了?”
苏晓恼羞成怒,捶了他一下。
秦复笑了,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几句宋词。”
“哪句?”
秦复悠悠念道:“巧笑艳歌皆我意,恼花颠酒拚君瞋,物情惟有醉中真。”
这是贺铸的《醉中真》。
苏晓脸红了,也揶揄他:“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尽解诗。”
秦复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晓晓,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永远都不用担心。如果非要担心,另一件倒更值得。”
苏晓一愣,抬头看他。
他很无奈地说:“你还那么年轻,可是我已经六十岁,陪不了你太多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
她都赶上了。
有些人注定走不到白头,就像她和父亲苏敏。
“晓晓,爸爸答应你,活到一百岁。 ”
可是苏敏的人生却终止在一九九八年的夏天。
那一天,马路上都是血。
苏敏倒在血泊之中,身体被巨轮碾压成一团模糊的血肉,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