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顾以牧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就是向缇刑司服软。何识君当然能听出他的意思,别有深意地打量着顾以牧,说:“顾家满门清流,我自然是相信顾家的。”
顾廷清高了一辈子,他当年三次将太医院任命的旨意拒之门外,何其孤傲,如果不是为了孙儿的前途大概是永远不会和朝廷扯上什么关系,如今倒好,他的亲孙子直接将名帖送到了缇刑司手上,与这齐国最底下的淤泥搅和在一起,也不知他知道后该作何感想。
顾以牧当然听得出何识君暗地里的嘲讽,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双手抱拳向何识君行了一礼,道:“如此,便多谢大人了。”
何识君却因此眯起了眼睛,看似随意地说:“顾小公子举止洒脱,不像是宫中太医,倒像是江湖中人。”
在朝为官之人,断断是不会抱拳拱手的。
顾以牧笑了一下,解释道:“何大人见笑了,我自幼在外求学,草莽之人粗鄙惯了,望大人海涵。”
“这倒是奇怪了,顾院令的医术已经是杏林圣手,何以小公子竟要外出求学?”
顾以牧道:“祖父说为医者,需得见天下人方能成事,因此并不拘于一处,哪怕是我父亲,如今也是在外行医,并不曾在京城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