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遮拦惯了,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但她这样轻视自己的性命,却让某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格外心惊。
季秀林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平,却再也不想和唐如卿多做解释:“我不同意。”
他是节度使,只要他不同意,唐如卿就不能跨出宁城一步。
他知道唐如卿最恨旁人的束缚,但他如今身居高位,他可以在乎唐如卿的想法,自然也可以不在乎。
这个念头像是个魔咒扎在季秀林心里,如同荒草种子,转眼便可生根发芽,将他本就毫无光亮的世界挡得更严实一点。
唐如卿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有些担心地凑了过去。
季秀林因为装病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唐如卿一弯腰就凑到了他的面前,季秀林可以看见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里一片纯净,毫无黑暗的痕迹,像是一潭澄澈的湖水,泼在季秀林腐烂的念头上,冰得人背脊发凉。
季秀林下意识地往后一仰,但他背靠着轮椅,唐如卿抓着轮椅把手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竟让他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来。可唐如卿的眼神并无逼迫感,她甚至是温柔地答应他:“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我,好吗?”
季秀林无法错开和她对视的目光,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