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算不算朋友,从来都不是由季秀林说了算的。
因此原本只是一句寻常的话语,也叫季秀林难以回答,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把攥住了他的心脏,叫人难以呼吸,直到听见唐如卿催促的声音才能僵硬地做出反应:“应该算吧。”
季秀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极大的不确定,唐如卿不满地皱起了眉:“什么叫应该算?我还以为我们已经互为知己了呢,你这人真是……”
季秀林听出她话语中的烊怒,便知道顾廷的死或许对她来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感慨虽有,却不至于怎么样。季秀林不知为何觉得略轻松了些,放缓了语气接过唐如卿的话:“哦,真是怎么?”
顾家并不大,他们很快到了林子中的凉亭中,这是言饮冰初次来顾府寻找唐如卿时所在的地方,唐如卿停了下来,不屑地撇了撇嘴:“啧,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季秀林终于被唐如卿的比喻逗笑了,他的声音其实很清朗,笑起来的时候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轻松,唐如卿弯了弯眼睛,便听见季秀林说:“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
“正是正是。”唐如卿在调戏言饮冰的道路上,还从未得到过如此正面的回应,十分意外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