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林却接过唐如卿手上的碗:“我来。”
看着这位位高权重的人被繁琐的家务事围着,身上的血腥气几乎洗净了,就连眉眼都温和下来,唐如卿撑着下巴看着他,懒洋洋地说:“那你帮我把碗放到灶上吧,手别沾水啊。”
原本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被唐如卿这么一提季秀林突然觉得手上的伤口疼得抽筋,啪嗒摔了一只碗,唐如卿噌地站了起来:“喂,你没事吧?”
她不顾季秀林的反对,解开了他手上的帕子,盯着他的手心看了一会儿说:“还行,伤口没裂,看样子也没伤到筋骨,不是什么大问题。”又指了指灶门口说:“扫帚在那儿,柴火旁边看见没?自己摔的碗自己收拾。”
季秀林依言把摔碎的瓷片收拾了,唐如卿也没看他,往锅里添了一瓢热水开始洗碗,一边说:“你看,过日子嘛,就是得沾点烟火气才像个人样儿,整日端着就容易憋出病来,其实仔细想想,天下大多数人最想过的不就是这种丰衣足食的日子么?有时候人活着就是得接地气点儿才有生气儿。”
季秀林看着她的背影,伤口的疼痛褪去,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口流出来,将他整个人都裹在一团暖暖的光里,酥麻感从四肢百骸散溢出来,终于唤醒了他冰冻已久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