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想看见自己的。
    季末在母亲身边托着腮,平静地盘算着等自己上了大学住校了,哥哥在家里见不着自己,也许就能常从边区回来看看母亲了。
    做个半残向导,控制不了精神体也挺好的。起码可以安安生生地上大学,不然去到边区,还要给哥哥添堵。
    晚饭过后,季末有时会出去溜达溜达。他最常去的地方是一个荒废的游乐场,隐藏在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之后,那里几乎没有人会去。
    季末在秋千上荡了起来,春末的微风已经不凉,秋千晃动的风温柔得让人心醉。季末想起去年夏天,有一天停电了,他在这个游乐场里遇见了一个哨兵。
    也不知道他好不好。这么久了也没再碰到他。
    季末在心里惦记着这个陌生哨兵,似乎跟他同龄,不过他也说不准。他双手松开秋千的铁链,低低地用脚蹬着。
    那时,他还没想好怎么才能把哥哥从边区拽回来。他也没个商量的人,着急了就自己偷偷哭。
    被那个哨兵碰见的时候,季末正绝望地想着为什么自己要有这种能力,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更好。要是哥哥也会死,爸妈也会死,那还不如自己死掉。要不是自己的预知能力,他们也许什么事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