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笑话了两句还被段明风记了仇,我说:“瞧这两坨高原红,像年画娃娃。”他脸上痒得睡不着,便使劲儿作怪,我刚一迷糊他就把我弄醒,他说:“我不睡你也不准睡!”
段明风可真是…自打出柜以后,他就光明正大了,挺胸抬头的在我家为非作歹,得寸进尺。我常常被他气得要死,偏偏他脸一抬,无辜的眨眨眼:“你怎么这么凶啊?我要哭了。”我一口气上不来,这颠倒黑白的小混蛋已经狡黠的嘻嘻笑着亲上来了,我竖白旗。
过敏要忌口,段明风的脸好不容易养好,还没来得及再享受一下温暖和煦的春日,南京在五月中旬就一个猛子扎进了艳阳高照的夏。四大火炉之一名不虚传,段明风大四毕业那天我力排众议载着姑妈去他学校,姑妈早和我沆瀣一气,提前两天就把头发烫了,把自己拾掇得光彩照人,段明风穿着毕业服,像只燕子一般欢快的飞扑上来。
段明风拉着姑妈的手走遍了校园,她许久未出门了,起初微微低着头有些别扭,走完一圈已经热得没心思管别人的目光了,拿着一杯奶茶叉腰站在树荫下催我快点拍照片,她一病二十多年,脾气竟还同少年时一样,明媚活泼,即使岁月并没有厚待她,她骨子里的自由、坦荡、豁达却仿佛逍遥游一般,早已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