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孟惊雁每天要开的锁挺多,身上的钥匙都用纯手工缝制的钥匙夹包得服帖。现在就不一样了,房子车子全上缴了,他浑身上下就一内一外两把家门钥匙,他用一根红绳穿着,挂在衣服里,像是个刚放学的小学生。
    男孩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孟惊雁罕见的把大门全推开了,成片的月光撒进去,映亮了满屋子起起伏伏的白布。他们两个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框在方正的门框里,像是一副极简主义的黑白画。
    “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男孩的声音低沉暗哑,还有一点不易觉得的颤抖。
    孟惊雁以为他是着了凉又害怕,原本就不多的戒心又散了一些,甚至还多出一点柔软来,他宽慰男孩:“其实没有看着这么吓人,他们留了一间屋子给我,基础生活设施也都很齐全。”
    男孩似乎是咬着牙,在黑暗里的呼吸略微显得有些粗沉。
    “来这边,你先冲个澡。先把热水开到最大,我平常不爱洗太热的,你着凉了,还是把温度升高一点。”孟惊雁说着话,声音远了又近,他回来时浴室灯的电闸就已经拉开了。他是怕男孩洗澡的时候看不见会滑倒。
    他把一条毛巾搭在门把手上:“你洗吧,毛巾我给你拿了新的,睡衣你先穿我的凑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