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有初有意跟他打岔,搂过他圆溜溜的小脑袋,在他宽宽的额头上吧唧亲了口:“谁教你说得‘言而无信’,好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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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有初现在想起来,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关心则乱,越是在乎,越是容易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她脑子里嗡声作响,仿佛有无数人说话,但每个声音都是在责怪自己临阵脱逃。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放弃陪伴在孩子身边的珍贵时光?
    如果她能出席,诺宝说不定就不会出意外,不出意外,他自然就不会进医院。她会一手举着应援牌为他打气,一手抓着手机帮他录小视频。
    晚上他们一起坐地铁回去,在家附近找个餐厅吃晚饭。散步往家走的时候,说不定能遇上卖烤红薯的小摊贩,她可以给自己和诺宝各买一个,或是他们分享同一个。
    可是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只有一颗悬在半空的心。
    纪有初到达医院已是半小时之后,跟她联系过的那位男士在急诊门口与她碰面:“您就是纪诺的妈妈吗?我是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我叫杨志斌。”
    他说着眼神古怪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是我,我是纪诺妈妈!纪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