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在眼里的一团奶油。
    钟屿气短,给她盖被子的时候,闷闷说了声:“不回去了是不是?”
    她这次倒是听见了,伸着懒腰的同时呢哝几声,嗓子像是被蜜糖黏住似的说得不清不楚:“……回呢,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纪有初其实觉得自己压根没睡着,技师力度有多大,钟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一清二楚,只是眼皮子如同有千斤,需要睡一会儿来恢复。
    纪有初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基本上都关了。仅剩的一盏亮在隔壁床,漆黑夜里,散着温柔昏朦的黄色光线。
    她转着眼睛看过去,钟屿抓着手机坐在那灯下,侧脸如削,身材颀长,灯光晕开的重重金波里,他整个人带着一副难得的温柔。
    听到身边有动静,他侧过脸来看了看,如期对上她眼睛后,说:“醒了?”
    “嗯。”纪有初松了松筋骨,试图撑着自己坐起来,接上他话的语气像是刚刚才跟他交流过:“走吧,回家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钟屿把手机屏幕向她亮了亮:“都快三点了,你回什么家,你——哎,你小心点。”
    纪有初起床起到一半,耳朵里满是僵硬的肌肉和骨骼拉扯的声响,脑袋里也是嗡嗡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