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钟屿也被一浪又一浪的大潮拍打着。诺宝看起来是那么小,可原来他什么都懂。
    离婚,再婚,新旧家庭,关爱和忽视,这些往往连许多大人都扯不清的问题,他们小心翼翼又敏感地亲自体验着。
    钟屿把他抱到怀里,下巴紧紧磕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反复肯定着:“不会的,爸爸怎么可能会不要诺宝呢?”
    钟屿抱着诺宝进到他们的包厢,已经很晚了。诺宝只是站着就开始东倒西歪,后来往床上一倒,直接就睡着了。
    钟屿给他脱了小拖鞋,又抱了床薄被盖着。
    这边条件其实不错,装潢富丽的大套间里窗明几净,他偶尔过来,都会选择在这一间歇脚。但这不代表能在这儿过夜,睡觉什么的,还是自己的床最舒服。
    钟屿想赶紧带诺宝回去,眼一侧看见旁边床的纪有初。她已经睡得很熟,半边都陷在被褥里,落在枕头上的黑色长发像海藻,把她雪白的脸遮得只剩下一点。
    钟屿看过账单,她刚刚让人搓了个背,又做了皮肤保养,进来包厢之后,还特地喊了技师过来按摩——男的。
    还真是会享受。钟屿坐去她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哼声,密闭空间,只身一人,她这么个一个喝得醉醺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