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整夜无眠的香甜没能维持太久。
在听到窗外那阵伴随着鸟啾一齐共响的二胡声后,甘蜜半懵半醒间从床侧捞了个抱枕过来死死地按在脸上,企图能消退点叨扰。
但一切好像是无用功,悠扬飘远的弹奏没了命地往耳廓里钻,半点不带停歇。
她原本还计划着要睡到昏天黑地不管任何事,结果忽略了院里隔三差五便要早起晨练的人。
今天也是运气不好,恰巧碰上了每逢周末必拉的项目。
将醒不醒中,甘蜜迷迷糊糊地想。
宋老的兴致可真好啊,大周末的。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还想再继续入眠的渴望消退不少。
甘蜜难得在这么早的时候清明,小姑娘瘫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随后赤着脚下床。
虽说假借采风实则去了酒吧这件事让她至今仍有些隐隐的心虚,但历经这几天,甘蜜的创作欲难得爆发。
像是汲取水源的枝根,逐渐被填充,饱满到戳一下就能逸出汁儿来。
她跑到衣帽间往里的内置书房翻东西,辗转之间桌板上便摊开各式各样的笔记和画本。
这些都是她各个时期灵感所至随笔画的存稿,常年累积下来,也有厚厚的几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