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韵心头酸涩难当,死死地盯着萧璎,手挣了挣,却被他用力握住,力道适中,不疼,却也挣不开。
她便撇过头去,道:“你走罢,往后成了亲,也不必再来找我。等三年丧期一过,我就回陆家嫁人去。往后,你我再不相干。”
萧璎目光一凝:“韵娘,你非要说这样的话戳我的心么?”
陆之韵没回身,也不说话。萧璎掰过她的肩来,便见她眼泪簌簌而落,当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他吻去她的眼泪,低声问:“韵娘,我萧二郎便这般不值得你信任?”
陆之韵微微笑,眼泪直往下淌:“你觉着,经过了你大哥的事,我还能信谁呢?当初,他打我,抓着我的头发羞辱我,日日夜夜,用言语凌迟我,针扎、鞭抽、滚烫的蜡油滴在身上,真疼啊……然而,没有一个人帮我。往日对我疼爱有加的姨母姨夫说,珏儿性情温和,身子骨儿弱,做事再怎么样,也不至出格。自小儿他便疼爱你和二郎,你心底便有一二不满意不高兴的,看在他身子骨弱的份儿上,多担待担待可好?”
她语声柔软:“姨母姨夫不信我,你大哥院子里的那些俾仆,每日看着我受辱,把这事儿当成笑话一般在背后悄声谈论,说我一个世家女落得个不如犬彘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