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只过了数秒钟,却仿若过了几年一般漫长。
终于。
庄南生站了起来。
一般人如庄南生这种大家族出生、从小对各种规矩耳濡目染且经过严厉教导的人,都会走出这道门,趁机从这段本不应该发生的感情中脱身。
陆之韵瞳孔略缩,纤细的指捏紧了轻巧的茶杯,抬头紧盯着庄南生,深吸一口气,说:“你还没想清楚,继续想。”
像耍赖。
她就是在耍赖。
这时候,庄南生却是轻轻一笑,那一笑,如拨云见日,如春水映着梨花。
他说:“你让我考虑,但你却只接受一种结果。”
当陆之韵说出往后两不相干的话时,庄南生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假设他今天从这道门出去了,便能脱离这段总令他情难自已的感情,不必再背负道德的枷/锁,亦不必再考虑名誉、舆论的问题。
然而,那却是莫名的沉重,令他不愿承受的沉重。
也许,前几次不是她吃定了他不会拒绝,而是他吃定了她的坚定,他可以挣扎可以拒绝,她会来找他,总会给他台阶下。
而他,口口声声说着要和她划清界限,却从不拒收来自陆家的电话或者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