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块儿,看着碍眼得很!”
幽色果真出去了。
不多时,幽浮和另外一个丫鬟幽兰又来为陆之韵铺床,用浸了冷水拧干的帕子擦凉席,又在房间的四角放上冰盆。
陆之韵阖上翻了没几页的书,问:“王爷在何处?”
复又进来给陆之韵拆头发的幽浮手一顿,陆之韵已透过玻璃镜看清了她的神情,止道:“不必说了。”
夏夜里总有些燥,各种昆虫的鸣叫声、蛙声总混成一片,誓要从上半夜叫到下半夜,到了天明亦不见得会停。
陆之韵令幽色又点了一盏明瓦的灯,站立在案前,提笔写了一会儿字,不知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又歪在榻上看书,直到三更天方去床上躺下了。
她睡觉一向是不穿衣服的,无人敢进她的卧房,于是,玉/体在那凉席上横陈了许多个夜晚,直到如今,都不曾改变。
但,就在今夜,月色从月窗照进,只有些幽微的光芒,隔着轻薄的纱帐,有一个人斜坐在那月窗上,依稀只能见着一个影,和窗的圆弧一样弯着背,其风采气度,似个谪仙人。夜晚的风吹过时,纱帐飘开一条缝,令那人看清了纱帐里的风景。
他有些讶异地笑了声,嗓音清沉:“你没穿衣裳。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