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呕意。
陆淮修撑着脱漆的斑驳栏杆弯下腰,这次出来了点胃液,他没有准备,吐在了皮鞋尖上。
桥上亮如白昼的灯光将透明的黏液照的反光。
这么恶心的东西坠上灯光竟也不赖。呵。
小王怕陆淮修有事,站在台阶下盯着,老板情绪不好他知道,可也不是他能劝的。他心中焦急,思索了会,拿起手机给白语薇打电话。
陆淮修吐完面如枯槁,将脏了的鞋脱去,赤足走向车子。他瞥了眼小王,“在给谁打电话?”
“......”小王赶紧给他开车门,扫了眼陆淮修的面色,“给太太。”他见陆淮修似又不欲说话,正要关门,听见他问,“那通了吗?”
“没。”晚宴应该很吵,可能没听到。
车子开过高架桥,夜已不若来时斑斓,霓虹在九点多的夜里渐渐灭去最盛时候的光。
陆淮修突然想到了赵霓霏。她第一次化疗前要出来看夜景,他没心思却只能陪着。由于心不在焉,她有些不爽,低声抱怨他,“你都没看过S市的夜景,我特意带你来看,你却不看。”她包着口罩,一双狭长的眼睛在没了装点的那刻一点都不美。
他脑海中翻滚了很久,终于找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