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人不会,天使会。
    他在桑伟彦的撺掇下办了潦草的婚礼,那是他情绪最差的一阵,他为了让她把孩子打掉威胁她要回德国,可她不为所动。
    最后他还是从机场返了回去,冲到了婚礼现场。婚礼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办的,土的掉渣,摄像师是她福利院的朋友,出席的人跟她很亲,可他却全不认识。
    他像是一个群演,机械地在众人和摄像的记录下念下誓词。他低低地说,“打了吧。”
    她和他拥抱,“别乱说话。”
    陆淮修目光悲哀地落在她被婚纱遮盖的瘦弱身躯上。
    死亡能将一个人基本的善意和爱意放大无数倍,因为你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将被镌刻成永恒,你会努力不让她失望和遗憾。
    幸好,赵霓霏没有失望和遗憾,她看着孩子出来,也永远不知道孩子没能熬过去,六个月的早产儿没几天便窒息而亡了。
    再好的医疗也挽救不了先天羸弱的先心病婴儿。
    她住在重症室,短暂清醒的时候她都会问护士孩子好吗。
    很好,很健康。
    直到她走,都没有遗憾。在她最后的生命里,陆淮修变好了,在努力爱她,她有了世界上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闭眼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