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有岁的亲妈,坚强而独立了几十年的女人,曾经也是一个毅然决然的出走的娜拉,遇到了那样的人生巨变,也无法不被击溃。她没办法拒绝仰仗丈夫的长子援救自己亲儿的这个最可能实现的解决方案。
她坐在范有岁的病床前,眼睛里头全都是卑微的乞求,就那样牢牢地瞅着范文轩。
谢冬芽知道范文轩这一次是怎么都跑不掉了。
就像在叔叔葬礼上一样,范文轩回过头来,和她隔着嘈杂的人头,匆匆对视了一眼。
就那么一眼,不过一两秒钟,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真实的无能为力。
婚姻关系就像一张被淋湿后又晒干的薄纸,手一拍,脚一踩,就碎了。
谢冬芽清清楚楚地在嘈杂的人声里,在范恩祖装腔作势的哭腔中,听到这张纸碎裂的声音。
她是有一点不甘心的,和范文轩在那张她自小就不信任的证书下,他们也算是如胶似漆地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了三年多。
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没关系。他们早就把南艺博士生宿舍住成了自己家。
没赚到什么钱,也没关系。他们俩都不是能轻易被过分奢侈的欲望控制的人,生活不过一日三餐而已。
带孩子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