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一直顶自豪自己那劲儿劲儿的活法,让自己一直可以避免用眼泪表达情绪。
鲜少流的几次眼泪,都是在绝境之中唯一的宣泄和鼓励。
这是她第一次,为范文轩流眼泪。
泪滚烫地滑过面颊,她方觉这泪是落得太迟太迟了。
范文轩也知道,他像珍而重之地捧着她的脸颊,继而将她紧紧拥抱进自己的怀中。
谢冬芽闭上双眼,听着他在她头顶上的喟叹。
“冬冬。”
又止于这一声喟叹,他又什么都不说了。
所以她才知道得这么迟,因为她一直劲儿劲儿地,火车头一样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身先士卒。
她一早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但他一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在涂山海给她看的那段昏暗的视频里,只能看见范文轩的腿垂在书桌挡着铁架子床沿。
他的声音从昏暗的深处传出来。
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无人像她,如此待我。”
他低沉的喃喃絮语回荡在这一片无边的暗色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阳光对我来说,是最奢侈的。我很少见到阳光,一直到祁老师的文轩亭,他的书桌对着窗台,朝南,我可以坐在阳光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