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止疼药,我不知道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什么程度,还以为他睡得很好。谁知道那是止疼药加安眠药的效果。他大学本科学的是药理,很清楚要用多少剂量,既能把疼痛控制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又不至于引起我的疑心。结果那天他在我面前毫无预兆地倒下去……”
他的声音颤抖,仿佛终于抑制不住,两只手撑住了额头。
丹把手轻轻放到了他肩膀上,什么都没说。
半晌,男人像是压下了一些翻涌的心绪,勉强抬起头:“那之后就是无休无止的……他每周按时到医院治疗,可是病情还是一天一天严重下去,到最后不得不住院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他的结局有了一些预感,我眼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身后的事,巨细无遗,却没有办法阻止他,没有办法骗他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不需要这样的谎言,我也不需要。
“其实一切都很快。从他住院,到他离开,不过短短一个月。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他走的时候没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男人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弧度。
将近8点,夕阳斜斜地挂在海平面,为他们镀上了一层如血一般的余晖。
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