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被靳重山吓着了。他只是很不开心。
因为自己的病,因为又给靳重山添了麻烦。
今天本来很开心的,看了那么壮美的风景,吃了足够回味一辈子的牦牛骨髓。
开心得他都忘了自己是个病人。
最后却被“遗忘”杀了个回马枪。
风有点大,他不太舒服,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也没察觉。
靳重山骑着摩托过来,车头灯打在斯野身上,最先看见的就是那一头金色的、凌乱的头发。
古丽巴依养了很多流浪猫,他刚还揉过一只猫的脑袋。
猫爱干净,将毛打理得很顺。
……这个人还没猫讲究。
摩托停下,斯野抬头望着靳重山。
他的脚蹲麻了。
靳重山本想催人上车,但对视的一刻,话突然顿在唇边。
路灯下,斯野的瞳孔是琥珀色,像加了冰的高原药茶。
皮肤很白,像盛着茶水的精致瓷器。
茶水好像快溢出来了。
他很难过。
靳重山想。
古丽巴依的流浪猫每天都无忧无虑,但有几只莫名其妙就会闷闷不乐。
他跟古丽巴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