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山正要去拿手机,斯野紧抓着被子,声音沉闷哽咽,“靳哥,别管。”
靳重山的手顿住了,三秒后,落在被子上。
“出来。”
这一声沉稳,是并不刻意的命令口吻。
你可以说它有边疆生而有之的野性,也可以说它是淳朴的霸道。
总之,它和靳重山说塔吉克语时情歌般的调子截然不同。
斯野就像被鹰爪抓住了,须臾,将捂得严实的被子敞开了一道缝。
国境线旁的村子,夜里只要不开灯,便只剩下星月的亮光。
那些微弱的光尘从窗户洒进来,落在石炕上。
手机仍然在震动。
突兀、吵闹。
信息一条接着一条进来,不绝的嗡嗡声宣泄着发信人的刻薄和残忍。
斯野又开始发抖。
靳重山拿过手机。
斯野以为他要摁亮屏幕,连忙伸出手,可靳重山只是利落地从他身上跨过,将手机塞进那整齐叠放着的被褥里。
呼吸灯的光看不见了,震响也消失在厚而软的棉花中。
靳重山没有再从斯野身上跨回去,坐在他与那撂被褥间,看了他一会儿,将那道缝扯得大了些。
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