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斯野见靳重山和战士互相敬礼致意。
下山比上山更加难开。
看着那些雪,斯野丝毫不怀疑,如果开车的是自己,早就栽进沟里。
经过这一趟,斯野心中泛起说不出的滋味。
有敬畏,有崇敬,更多的是对那种无私奉献的感慨。
在新闻里看英雄,和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亲眼看到这些平凡的人,冲击是完全不同的。
他出生在衣食无忧的家庭,成长在成都那样自由包容的城市。
最骄傲的是,从来不曾向现实低头,二十五年来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实现理想。
来到海拔四千七的雪山,被护边员们握手感谢,他忽然感到自己很渺小。
在恢弘自然里的渺小。
在纯白人性里的渺小。
他转过脸,静静看靳重山。
小杨说,靳重山家里非常富裕,牛羊成群,在喀什塔县都有生意。
有人将富有用于挥霍享受,有人奔走在帕米尔高原最远的乡村、最艰苦的站点,送物资、修羊圈,将远道而来的客人带向家乡,帮胆怯的乡亲走出闭塞的高原……
确实如小杨所说,靳重山是因为有钱,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