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皓正敲门进来问他明天几点起床,看他这幅样子骤然被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看喜剧?”
“什么啊……”郑岚忍不住说,“跟裴宴聊天。”
柏皓随口问:“聊什么?”
“晚安。”
柏皓等了一会儿,才挑了挑眉,问:“就晚安?”
“怎么了?”郑岚捂了手机,争辩道:“晚安,是一天里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柏皓笑了,他自己也觉得不对,“至少是比较后面的话。”
“得,你现在陷入热恋,我说什么都没用。”柏皓也不陪他聊了,问好时间便走了。
关了灯,合上眼,周围安安静静的,郑岚长长地呼吸了几次。
一整天几乎都沉浸在再次与裴宴告白的喜悦中,早晨那件事似乎对他造成的影响不大。
实际上郑岚很清楚,尽管陆遇白没有跳下去,他心里还是后怕。
天台风很大,栏杆是铁质的,可是看起来依然像一吹就会摇晃那般脆弱。
他更后怕的是,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差点走进与陆遇白同样的绝境。
他失去了外婆,还要永远失去裴宴。
墨色一样的夜晚加重了孤独和恐惧,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