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的手在车边一下一下点着。
按照郑岚的性格,他受了外婆去世的打击,不会疏远自己,反而应该总是凑上来黏着他。
和当初他自己说的一样,他严重地缺乏安全感,所以需要安全感的时候,为什么反而会把他推开?
为什么说他们走不下去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
裴宴意识到事情不对。很多碎片一般的情绪在他脑海里出现,却总是没办法拼成一条完整的逻辑。
他想着想着就入了神,直觉这件事还是和老人家的去世有关系。
那方郑岚抱着花往深了走,埋葬外婆的地方他记得很清楚。
在那块碑前停下来,郑岚把花一束一束分好,摆得漂漂亮亮的。
“您从前就很喜欢花,刺绣也总是做花的图。”郑岚小声地说着。
雨不大,他抱着花也不方便,因此没撑伞。
黑伞被收起来攥在掌中。
“今天这么突然过来看您……”郑岚慢慢蹲下来,平视着碑,“是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情。”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小时候我就不太省心,没有爸爸妈妈带,总是缠着您,其实我算是在您身边长大的。您很爱我,我知道。但是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