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枇杷树还没有长到遮天蔽日的程度,立着文人铜像的小广场在俯视角度一览无余。
车子来来往往,学生下车关门。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寻着某个人的隽秀身影。
有时候系鞋带要三秒,有时候要七八分钟,任阮美云在楼下怎么催,她也说等等。
她总能掐准时机,背着书包跑出巷口,慢下脚步,就是一场日复一日的单方面偶遇。
他前,她后。
秀山亭下有一家叫“三生有信”的书屋,卖文具书本,还有一个当时很时髦寄信业务,玻璃门顶端挂着青铜串风铃,进出都响。
有一次,风铃急震。
程濯停步,侧身避让搬书工人,孟听枝跟他跟得认真,一下就撞到他身上。
“没事吧?”
沉慵又不失少年气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她鼓起勇气,扬起脸来摇了摇头。
细软刘海从两颊往后滑,无比期盼能被他认出。
他的视线甚至没来得及往她脸上落。
忽然冲过来的徐格一把搭住他的肩,把他撞得朝后退了一步,他扶着孟听枝的胳膊也在那时松开。
松得自然而然。
“完了完了,濯哥哥,这次湿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