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字句绕喉,委婉变了调。
    “下次早点回,也不提前说一声,什么同学啊玩疯了,早点上楼睡吧。”
    孟听枝睁开眼,意外地松了一口气,迟钝地挤出一个笑。
    “嗯,妈妈晚安。”
    孟听枝的房间带一个独立卫生间,没有做干湿分离,挂了淡粉色的小草莓浴帘。
    浴后,镜面被浓浓水汽糊住。
    她穿着背心睡裙站在镜子前,两只手撑开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裙边。
    白色布料上烫了一个深灰的圆洞,像一朵花枯萎了的形状。
    伤口新鲜,捻一捻,还有灰黑色的余烬,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烫破的。
    只剩百分之二十的手机没有在床头充电,而是放在换衣架上,终于“叮”的一声,完成了使命。
    孟听枝第一时间看到程濯发给她的微信。
    一个九秒的现录视频。
    点开,是鼓噪的音乐和疯魔的舞池。
    俯视角度的随意拍摄,只见靡艳灯光下打碟的男人在女声堆积的尖叫里,将衬衣撕开,旁边有mc拿枪喷水,打碟的男人半湿身,衣服敞着怀,抬刺青手臂敲着节拍。
    前排的姑娘喊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