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难,我家里早就想着治我了。”
    他声音像开玩笑,但话意都是真的。
    老爷子催过好几次,他一直敷衍应着,今晚他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还难得给他发消息,下个月有个惯例的集团年会,叫他必须参加。
    很多想问的话,没出口就在思忖里缄了声,最后她只蹭蹭他说:“我毕业那天,你可以来吗?”
    “毕业?六月份?”
    “嗯。”
    “那还远着呢。”
    孟听枝低声,“就是太远了。”
    没听清,程濯偏头,“你说什么?”
    “你能不能来?”
    他一惯是懒得想未来的人,连当下的日子过得都有几分浑噩,可夜暗灯明,她眼里灿着软星,看着他,他也肯拨一层厚雾,应她的期盼。
    “嗯。”
    “真的?”
    程濯才是真拿她没办法,“又不信我,非要拉钩?”
    孟听枝不认这娇纵罪名,“什么时候说非要拉钩了?”
    他更夸张了。
    “写保证书?”
    孟听枝服了,偏头一笑,过几秒,她认真肃容,朝他伸出小指说:“那拉钩,答应了就不可以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