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枝可骄傲地说:“我自己呀。”
    程濯作回忆状沉吟,几秒后说:“这种危险物品上不都写了,什么…几岁以下的小朋友不可以玩吗。”
    他腔调太过正经,害孟听枝反应过来自己是“小朋友”时,笑容都略显得迟钝。
    她又点了一个,快速退到一边,顺着话说:“那…有大人过来陪我嘛?”
    他声音有淡淡歉意,“太忙了,走不开。”
    习惯了不与人深讲近况,大多数时候一言带过,简单平淡到,叫人甚至不能通过只言片语揣测他过得如何。
    可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满城辞旧迎新的时刻,他忽然生出了倾诉欲,想跟人说一点什么。
    “我堂姐,你之前见过的,她跟贺孝峥的婚事,家里有人同意有人反对。”
    “那你呢?”
    三个字拧成一道温柔声线,通过电话撞进程濯心口。
    忽的心房瘫软。
    他今天这一天,真的听了太多人自以为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劝告,叫他多为家里考虑,叫他顾及他外公那边的意思,叫他想想他父亲这些年的处境,叫他别辜负了他爷爷多年的教导。
    恨不得叫他为着全天下,唯独没人来问问他呢?他自己有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