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 单一个朦胧轮廓, 头肩比都堪是完美。
她走下最后的台阶, 认出来了。
“程濯?”
如果要隐藏为他出现感到的开心,那必须暗讽一番他的到来。
“你又来看刘晟漆先生么?”
他略过调侃, 比任何时刻都正经严肃。
“不是。”
孟听枝:“又来买花?”
手往隔壁灯火皆灭的花店指,声音轻轻的,“打烊了, 方姐带着舟舟相亲去了。”
薄雨后的潮润气息没有全部散去,老巷子里充盈着浸透陈朽的苔腥,像有什么在缓慢滋生,是复苏的味道。
程濯走进矮院,侵犯她的领地。
面前的人,叫孟听枝感到陌生,他一惯八风不动, 平日连撩个眼皮都透着一股矜贵懒散。
可此刻,他不声不响,强硬的沉默,像在忍。
忍什么?
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纤细的鞋跟磕到水泥台, 幽微一声。
如某种提示音。
程濯敏锐的目光从她脚上挪开, 眼底一片深黯。
“你怎么又怕我了?”
她以前怕他吗?
在云安古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