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的疤痕。
伤口已经拆了线,是半个月前在赛车的时候,他的车冲下了下坡,凸出的岩壁扎穿了车窗,玻璃迸溅,划破下颌,扯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他无法得知任何有关周时轲的消息,但他知道,赵盱会执行一切他留下的命令,那些都是傅斯雅不知道的。
傅斯雅以为,他和周时轲真的结束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结束。
穿着制服的仆从给傅斯冕递上热水,确定他饮下过后,“您今天还没用餐,想吃点什么吗?”
傅斯冕没说话,他宽大的衬衫底下,身形已经十分瘦削,五官有一种濒死的冷淡感,淡然得仿佛就算告诉他,他明天就要死了,他也会无动于衷。
仆从不明白傅先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上次来,还是好几年前,傅先生还带了他的男朋友,他的男朋友很帅气,庄园里的很多人都很喜欢他,但这次,傅先生的男朋友没有一起来。
“或许,您想听几首歌吗?”他又问。
傅斯冕手指动了动。
他声音低沉又嘶哑,像腐朽的木头艰难摩擦出的声音,“华语。”
他说话的时候会牵拉到伤口,所以他开口说话的幅度很小,听着像是用呼出的气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