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把头抵在陈也后背上,一动不动,双手死死抓住了对方的腰。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即将进入最大的那个弯道时,他似乎听到了陈也有些苦涩的笑声。一定是错觉。
风剧烈地刮着,雨也一刻不停地下着,远处山腰上暗绿的杂草翻滚成了灰暗的海浪。在头盔狭窄的视线外,看不真切,像是虚假的世界。
离弯道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紧张,抱紧陈也腰的双手似乎都去了知觉。
进入弯道。
陈也即将压弯。
陈也压弯。
即将驶出弯道。
明朗紧绷着的一颗心,顿时放轻松起来。下个周,他会以伴郎的身份站在他身边,送给他全世界最好的祝福,用最灿烂的笑容看他洞房花烛,看他儿孙满堂。
突然他感觉身体像是变轻了,蹦极时才有的失重感充斥着身心,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俩人已经连人带车翻进了左边的山崖。
身体本能地发出了危险警告,大脑在求救,他忍不住喊了一声陈也的名字。
别怕,我在,你这个傻子。他听到陈也这样说。
怎么回事,是刹车坏了吗?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