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个眼色,而后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终于能腾出思绪了。
他几乎所有心神都在对面,实在再也分不出半点精力应付其他事物。
可场子真正不需要他照看了,巨大的怨气和烦闷又颓然上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拿起一杯酒,三根手指搁在上头,虚虚地握着,什么也不干,就随意摇晃。
江初月不一样,他从来也不需要分出心神应付谁,觥筹交错,吵吵嚷嚷,从头到尾,他眼里只有一个棠明。
从前他们也在类似这样的环境待过,冬令营那次的ktv,高中毕业后赵泽远拉着他们去的酒吧,都跟现在差不多。
但他们从来没隔这么远过。
江初月不需要在对面,隔着一众人,隔着整个房间的设施,目光眺过去,远远看他。
通常江初月只要一低眸,一抬眼,棠明的笑颜就近在咫尺。
然后说一句:“江初月,怎么才一会儿不见我就想你了呢?”
从前棠明搭在膝盖上的手总是抱他,从前棠明抿着酒的唇总是喜欢贴他耳朵,从前棠明的手指被他反复亲吻,从前……
从前,从前,什么都是从前。
从前棠明哪里都是他的。
赵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