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褚昀跟顶着俩黑眼圈的梁骁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昨晚熬夜了?”
梁骁戴着口罩,摇了两下头,装模作样地边咳嗽边道,“提前进入拍戏状态。”
何随挨了打,脸上有伤不便见人,于是第二天上学戴着口罩假装重感冒。郑修然关心地问了几句,见何随咳嗽实在严重、几乎说不了话,一下早自习,郑修然二话不说跑去校医院买了川贝雪梨膏跟感冒药。
何随盯着桌上五花八门的感冒药,有点感动,又有几丝嫉妒。小少爷连买药都要种类齐全的,好像天生就不用做选择,可他每天都要被迫舍弃。因为那样的父亲,因为一贫如洗的家境,他每天过得提心吊胆,害怕明天忽然上不了学,翻着从邻居家姐姐那里借来的参考书和模拟试卷,听着周围的同学商量周末去哪里玩而他永远无法同去。
陆导用了长镜头,将教室里所有人的脸孔都拢进来,笑的闹的安静的,直至锁住何随露在外面的眼睛。
褚昀站过去跟导演们一起回放方才的镜头,他的视线完全被角落的梁骁吸引,尽管他穿着已经洗旧了的校服,头发很久没有修剪过、看起来完全没有少年的精神气,但那双眼睛里蓄满了镜头都差点盛不下的情绪。
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