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捋到耳后,叹了口气,“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别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轻描淡写的语气里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自己还三番两次的提到她的伤心事。
实在不是个合格的老朋友。
年纪越大,越擅长怀念,在沉重的现实里,追寻着轻飘飘的回忆。
对于钟敛渠而言,薛秒身上有他非常珍惜的过往,有童真与欢喜,也有纠葛和遗憾。
每看到她一次,遗憾的感觉就轻一分,但另一种莫名的遗憾又重了一分,总也得不到平衡。
“真的对不起啊。”薛秒也伸手把有些凌乱的碎发抹开,静静觑他面色,的确觉得心虚,“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因为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钟敛渠听到结婚这个词时,彻底从恍惚里回神,先前碰过薛秒的指尖微微发着烫。
像是被火苗灼了一下。
他迅速恢复理智与从容,笑了笑,“没事儿。”顿了顿,同薛秒道歉,“我之前说的那些,你也别放心上。”
薛秒想到他那句迟来的百年好合,无谓地笑笑,“我没事儿,倒是你别被影响结婚的心情。”
带着客套的抚慰,越说越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