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风格变激进了,还不如刚学棋的时候沉稳。”局势逆转,钟承山被他的布局逼得犹豫许多,“太急功近利可不好。”
他抬头看着墙上挂的一幅字画,“你该学会这八个字。”
钟敛渠顺着他视线望过去,“轻利重道,明理知常。”
父亲的道,是恪守规则的安稳,所谓的常理,则是无条件顺从他本人。
“我这几年一直在看理学方面的典籍,工作不忙的时候,当作修身养性的消遣。”钟承山指着一本《朱熹诗集》继续对他说,“你名字里的渠就是从那句“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里面取的。”
他看向鱼缸里缓缓摇曳的波纹,“这些鱼要是离了活水,熬不下去的。”
“......”
父亲从政多年,阅人无数,最擅观察和拿捏心理,性情深不可测,从刚才起,每句话都有弦外之音,碍于情面,钟敛渠又不得不配合他的节奏。
室内光影憧憧,鱼尾甩动出的水声衬得四周分外寂静,他甚至能听见父亲压抑的呼吸声,一盘围棋下得心疲力竭。
钟敛渠想大概没有哪对父子关系比他们更纠结也更复杂的了。
钟敛渠想要快点结束棋局,只有在薛秒身边他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