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听出他的声音正在细微的颤抖,语气里也有种克制的隐忍,但岑柏言心头涌起了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以致于他没有发现这一点。
“对,” 岑柏言扯开嘴角,笑得不怎么好看,“陈威那傻 | 逼还经常说要扒了我的裤子干 | 死我呢,开玩笑嘛,有什么的。”
“是啊,” 宣兆讷讷地点了下头,不仅是在附和岑柏言,更是在自我说服,低喃道,“没什么的。”
“行,没什么,” 岑柏言看了眼手机,“我七点的飞机,四点半就得从学校出发,你再歇会儿,我出去抽根烟我们就走。”
“你去吧,” 宣兆说,“衣服穿上,外面冷。”
岑柏言单手拎起外套,宣兆看着他大步走出急诊室,脸上复杂难堪的神情瞬间褪去,侧脸在白炽灯下清晰且冰冷。
他拿出手机,给龚叔发过去讯息:“现在可以打电话了。”
龚叔应该是一直守着等他的消息,立即回话道:“好的,少爷。”
急诊大楼外的吸烟区,岑柏言肩上披着外套,低头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宣兆说已经摆正对他的态度了,可以和他像朋友那样自然的相处了,他应该如释重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