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收拾去。”
    宣兆牵住岑柏言的手,抬眼看着他:“和家里人闹不愉快了吗?”
    他眼神沉静中带着关切和担忧,神奇地安抚了岑柏言的焦躁和烦闷。
    “我妈,”岑柏言薅了把头发,“她这几个月总奇奇怪怪的。”
    宣兆心中了然,三个月前他让疗养院那边放出消息说宣谕快不行了,岑静香自然就沉不住气了。
    “阿姨怎么了吗?也许她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宣兆握住岑柏言的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揉捏着岑柏言的指骨,“多和她聊一聊呢?”
    “没得聊,”岑柏言察觉到宣兆五指冰凉,反手把宣兆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掌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说,“最近回回打电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那几件事儿,烦。”
    他知道岑静香对他寄予厚望,也知道岑静香带着他有多么不容易。岑柏言对小时候的记忆非常模糊,连亲生父亲长什么样都毫无印象,但却始终牢牢记得他醉酒后的拳打脚踢和羞辱谩骂。
    毫不夸张地说,没有岑静香拼死护着,岑柏言很可能早就死在雨点般的拳头下,村子里夭折的幼童进不了祖坟,只能在荒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岑静香是他妈,岑柏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