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宣家少爷的体面和自尊他都不要了,哪怕岑静香要他下跪磕头要他做牛做马都可以。然而时间不可能回溯,宣兆咬着牙捱过一个又一个被痛楚凌虐的夜晚,他幻想死在火海中的是万千山,幻想成为精神病的是岑静香,幻想终生残疾的是他们的儿女——宣兆完全是靠着扭曲的仇恨才活下来的。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爸爸。”岑柏言偏头亲了亲宣兆圆润的耳垂。
“.他不见了。”
“不见了?”
宣兆的声音出奇的冷静:“车祸之后他就消失了,我就当他死了。”
岑柏言心头涌起阵阵酸楚,没有父亲在身边,母亲又精神失常,他是怎么一个人长到这么大的,他要吃多少苦头才能变成今天这个不屈不折的样子?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妈妈?”岑柏言靠在宣兆耳边,低声说,“你现在有我了,不是一个人了,以后我们一起照顾她。”
——你不配,不配看见她,不配提起她,更不配照顾她。
——谁都可以去探望她,你们不配!
一个带着浓烈恨意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将来我们买个大房子,等阿姨身体好点儿了,我们就接她来一起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