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
仿佛有团浸了水的湿棉花被强行塞进了喉咙里,宣兆喉头酸涩,有一种想要干呕的冲动,胃里不断有酸气上涌,灼烧着他的食道,连带着把他的眼框也烧热。
他以为岑柏言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将拐棍靠在墙边,缓慢地蹲下|身,捡起那只可怜的粉红拖鞋,轻轻拍打兔耳朵上落下的灰尘。
然而片刻后,“吱呀”一声在身侧响起,门开了,岑柏言去而复返。
宣兆手腕一抖,身体先于理智一步做出了决定,他仰头朝岑柏言看去——
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脏了吧唧的拖鞋,这种行为荒谬的简直不像宣兆能做出来的。岑柏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一幕,他眼底浮起一丝痛楚,又迅速讽刺的情绪压了下去。
“日记呢?”岑柏言问。
宣兆垂眸:“找它做什么。”
“当初就是一本假日记把我骗得死死的,”岑柏言淡淡道,“留着它,我嫌丢人。”
宣兆双手撑着膝盖,略有些艰难地站起身,低声说:“我会处理。”
“怎么,不肯给我?”岑柏言嘲弄地一笑,“你还想二次利用么,留着骗下一个人?”
宣兆眉心一紧。
整个屋子都被岑柏言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