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德文版的已经看不懂了,只好看中译本。”
宣兆大二那年选修过欧洲文学,看过这本书,讲了一个人的求道之旅,授课的老教授对其赞不绝口,称这本书是对东方哲学的完美诠释,要爱这个世界,不能憎恨它,要学会用怀着爱、惊叹和敬畏的感情去观察它。
那年宣兆过得很难,他的左膝发生了畸变,又做了一场大手术;他病了的消息没瞒住,被宣谕知道了,宣谕急得想要闯出疗养院去看他,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跌出了轻微脑震荡,因为见不到宣兆而愈发焦急,病情恶化的很厉害。
后来宣兆就把那门课退了,《悉达多》也被他扔到了某个垃圾桶里。
文学不能疗愈他的病痛,在他逼仄的生活里显得一文不值。
“小兆,有句话我很喜欢,给你也看看。”宣谕翻开书本,其中一页夹了一片新鲜的叶子,应该是她下午在花园里捡的。
书页上有句话,她用明黄色的荧光笔在上面划出了重点。
宣兆垂眸看去。
——我不再将这个世界与我所期待的、塑造的圆满世界比照,而是接受这个世界,爱它,属于它。
短短一句话,宣兆却看了很久很久。
句尾旁边,宣谕特地写了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