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的睫毛显得格外纤长;他身形单薄的像一张纸片,因为过分削瘦,而显出了近乎脆弱的精致感。
——他怎么那么瘦了?
这是岑柏言脑子里掠过的第一个念头。
继而,那种隐秘的钝痛感又从身体深处一点、一点地延展开来,岑柏言指尖一僵,指缝间夹着的烟掉落在地,那最后的一星半点火光也熄灭了。
口腔中弥漫起一股苦味,岑柏言咬了咬舌尖,俯身捡起烟头,扔到路边的垃圾桶中。
宣兆也看见了岑柏言。
他知道岑柏言傍晚就该下课了,于是他就在这里一直等,等到现在岑柏言终于出来了。
宣兆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只知道愣愣看着岑柏言,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岑柏言目不斜视、神情冷淡,仿佛宣兆只是路边的一棵树、一个石头,又或是透明的空气。
宣兆的目光定格在岑柏言身上,直到岑柏言离他越来越近,又即将和他擦身而过,他心头一沉,拄着拐棍快步走到岑柏言身前:“柏言。”
宣兆被冻了很久,连声音都是僵的。
岑柏言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仿佛现在才看到宣兆一般,眉梢一挑,毫无波澜地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