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波澜不惊,然而海底深处早已经被掀翻成一片狼藉,岑柏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弄的生疼。
    ——他说“相信”?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相信”?
    “宣兆,”岑柏言表情比深秋的风更加冷硬,“你别糟蹋这两个字了。”
    宣兆呼吸一滞,脚底几不可察的踉跄一下。
    插在夹克口袋里的双手紧攥成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岑柏言借着手掌传来的疼痛让自己维持住最后的理智。
    “你可以.”宣兆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说,“再信任我一次吗?”
    岑柏言定定看着宣兆,片刻后,忽然嘲弄地轻笑出声。
    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起,宣兆在酒吧被欺辱是假,对岑柏言一见钟情是假,那间承载了岑柏言对于“家”的一切幻想的小屋子是假,一起坐过的摩天轮是假,许愿说要永远在一起是假。
    宣兆对他的每一分钟、一秒钟都是假的。
    坠入深海的那颗炮弹依旧在兴风作浪,岑柏言心口涌起一阵接一阵的钝痛,他想要狠狠按住宣兆,大声质问宣兆你他妈凭什么在欺骗了我之后又来示弱?你这次又有什么筹谋?你又想报复谁?
    岑柏言想咆哮、想嘶吼,想要砸烂宣兆手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