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住进去了吗”;而后画面一转,唐人街张灯结彩,焰火照亮了整片天空,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孩子拍着手欢呼,宣兆说“我学会了新的菜,你要尝尝吗”.
    两个新年的场景在这个梦里交替闪回,上一秒的宣兆弯着眼睛在笑,下一秒的宣兆却睫毛湿润,两个宣兆的脸渐渐重叠在一起,温声喊他“柏言”。
    柏言,柏言,柏言.
    岑柏言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沁出了一身冷汗,头昏脑胀。
    他起身冲了一杯感冒冲剂,房里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岑柏言缓慢地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扭头看见窗外天光微亮,忽然有了种晨昏颠倒的不真实感。
    在额角渐渐加剧的钝痛中,岑柏言甚至开始怀疑宣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从头到尾根本只是他自己的幻想罢了。否则他怎么会没出息到因为一个人而疼的翻来覆去,每天睁开眼后都觉得胸膛里是一片空荡荡,好像他遇到再多的人、经历再多的事都没办法把那个空洞填满。
    岑柏言抬手搭着额头,愣愣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我身体里缺了的那一块究竟是什么呢?”
    ——肯定是我还不够忙,我吃饱了撑的才有功夫在这儿瞎他妈矫情。
    岑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