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反射的动作令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宣兆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谢谢。”
岑柏言收回手:“不客气。”
他们一前一后,缓步走到了宣谕的病房前,宣兆将拐棍靠在墙边,这才轻轻推开门。
阳光从敞开的窗户拥进来,宣谕膝头躺着一本翻开的书,正闭着眼在沙发上午睡。
她手背上插着针头,药水透过滴管缓缓进入她的身体,她脸色极其憔悴,呼吸轻的几乎就要听不见,宽大的睡服也掩盖不住她的枯瘦,露出的一截小臂可以说是骨瘦如柴,腕骨高高凸起,手背上的青筋像是枯叶的脉络。
岑柏言也不禁放缓了呼吸,他环视这间过分整洁的病房,可以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花瓶、镜子、瓷碗、刀具等等可能成为自残工具的东西统统被收起来了,桌角、床脚全部包着软垫,墙面也贴上了柔软的海绵材料。
床边放着岑柏言见都没见过的医疗仪器,显然宣谕就是靠着这些维持生命。
岑柏言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一种莫名的歉疚和负罪感从心底涌起,他甚至不敢去看宣谕的脸。
“天气热了,她精神不好,”宣兆走到宣谕身边,取了一件薄被为母亲盖上,低声对岑柏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