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宣兆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以后,岑柏言总会这样看着他很久很久。
    不管是在那些深夜,还是在此时疾驰的汽车上,岑柏言不得不承认,每当他看着宣兆,原本已经疼痛到麻痹的心口仍然会有很强烈的反应,一半是欢喜,一半是悲楚,一半是爱,一半是恨,种种极端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总是让他无法自处。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车在绿灯的最后一秒停住了,宣兆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在镜中撞上了岑柏言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对视来的猝不及防,岑柏言有些狼狈地撇开头,欲盖弥彰地望着窗外。
    宣兆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
    一分钟的红灯过去,汽车再次发动,岑柏言呼出一口气,眼神不受控地再度看向后视镜,宣兆闭着眼,神情无比平静。
    霎那间,一种恼怒、怨恨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岑柏言想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坦然处之呢?
    是你说的爱我,是你说的不爱我,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被搅弄的心绪不定。
    是你说要对我好,死缠烂打要追回我,现在也是你理智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岑柏言用力甩了甩头,警告自己不准再这么想,是他推开宣兆的,没道理现在又来责